赵永高
俗话说:“尺有所短,寸有所长”,简称“尺短寸长”。这是在《楚辞·卜居》中记载的,意思是说:由于应用的地方不同,一尺也有显着短的时候,一寸也有显着长的时候。比喻人或事物各有各的长处和短处。认识这个道理,对于人们和谐相处,是很有好处的。
对于“尺短寸长”的道理,笔者在上小学时就念过《骆驼和羊》的故事。骆驼高大,可以隔墙吃到树叶;羊虽然矬,却能从小洞中穿过墙去,吃到树下的青草。那么,体现“尺短寸长”的道理,京西还有哪些故事呢?民间经常拉家的《城里人与乡下人》就是最好的说明。
也许是城乡差别所致,这城里人与山里人很自然地有一条鸿沟。民间故事自然也有反映这一题材的。
张大春和李小锤,一个是山里人,一个是城里人。同在北京六十八中上学,不仅是在一个班,还是同桌、同宿舍。时间长了,无所不谈,而更多的则是互相踩咕(挤兑)。就在这贬低对方家乡的踩咕中,传承了很多民间故事。
李小锤说:“你们山里人高抬脚,眼朝下,走起道来都害怕。因为什么也没见过,买了个西瓜挖了瓤儿,最香的部分猪吃啦!”
张大春也不示弱,接过话把儿说道:“城里人,有邪的,进山啥都很稀奇。偷摘人家青核桃,硬说那是短把梨。咬了一口涩了嘴,还说那是不熟的。”
李小锤又说:“山里人,点煤油,烟锅常对灯火头儿。进城还是那一套,对着灯泡点不着,你说害臊不害臊!”
张大春也不急,也不恼,又给李小锤说出了一大套:“有个城里人,进山忘记带手纸,河沟边上去拉屎。顺手薅了一把草,擦着屁股觉着咬,越咬越擦越起劲,疼得屁股嗷嗷叫!过了一天才止住,原来那是蝎子草。”
此类故事,不仅发生在山里人与城里人之间,还发生在大村庄与小山庄之间。
有小山庄人进村,村人问道:“干什么来了?”
山庄人说:“我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过年。”
村人则哈哈大笑。
有个山庄人到大村庄见到麦子就说:“咋种这么多韭菜呀?”
村人说:“那是麦!”
“吃不了还不卖!”
又是引起一阵大笑。
其实,问问什么时候过年又有什么呢?城里人不是也有打听今天是星期几吗?这和打听过年又有什么区别呢?再说啦,把麦当韭菜说的人,有的真不知是麦,有的是故意装傻充愣,逗你玩,那叫大智若愚。正如《红楼梦》中的刘姥姥,进得荣国府来,逗小姐丫环们玩说:“老刘,老刘,食大如牛,吃个老母猪,一点也不愁!”逗得小姐们哄堂大笑,她真的愚吗?只有愚人才认为刘姥姥愚。
这城里人与山里人的故事将随着城乡差别的缩小.慢慢被人忘记,可有一点让人永记不忘,文中所讲的张大春和李小锤后来一拉家(聊天),竟是个远房的叔伯兄弟,李小锤的爷爷做地下工作,换了姓名,将原名张老三改为了李四,所以他家后代就姓李了。打这儿以后,俩人再不互相踩咕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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尺短寸长细思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