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月11日早6点,闹铃响了,虽感觉身体不舒服,但还是起床坚持去送马哥最后一程。
殡仪馆大厅内庄严肃穆,区作家协会副主席马炳臣的遗体安放在菊花丛中。胸前的小白花寄托着人们的哀思,默默地聆听着区作家协会马淑琴主席用泪水浸泡过的每一句悼词,心底发出的“我们降下心灵的旗帜为你致哀,我们搭起心的灵棚为你祭奠”崇敬的怀念之声,望着前方沉痛悼念马炳臣先生的挽联和他那充满精气神的遗像,我不禁泪眼模糊,往事如烟,想起了一颗颗脆甜的大枣和那份感动……
2014年金秋时节,区作家协会“赏京西红叶,赞家乡变化”的文学采风活动到过马哥修建的文学沙龙之地——山水相伴的西达摩村“悟缘居”研讨。会员们不仅被山野片片如霞似锦的红叶所陶醉,也收获了马哥的实在与真诚。
“悟缘居”是马哥退休后回村建起来的一个小院,成了文学艺术山野沙龙聚集地。房前的白杨树,舒展着腰身,稀疏的树叶在微风中舞蹈。一条小路穿过菜园直达小院,一旁的黄瓜、豆角都已拉秧,只有一畦红黄绿相间的朝天椒长势旺盛,仨一群、俩一伙地聚在一起,像是吟诵着主人“真理大于权、刚正不能弯、做人当磊落、为官要清廉、智者有主见、不惧手遮天、名利是云烟……的诗句。”
菜园一侧的山坡地是一片枣林,它是马哥在几年的时间里开荒平整后植入的枣树。树尖上依稀摇曳的红枣诱人眼球。“大家先休息一会吧。”马主席发话了。马哥看到我们几个女士望着枣树直勾勾的眼神,便猜出了我们的心思。面带微笑对我们说:“有想吃枣的就上去摘吧,只要有就尽管摘,千万别客气。”话音未落,我们几个馋虫,放弃了斯文,像放飞的鸽子飞向了枣林。
“七月十五红圈,八月十五撂杆。”此时季节已过,已不知多少人光顾过这里,或许我们是最后的扫荡者,来收获马哥用汗水浇灌的果实。我们巴着脖子、瞪着眼在每棵枣树中搜索着幸存者,摘下来顺势塞到嘴里,那种清新与脆甜在市场或超市是买不到的。
我和文友秀玉一起来到上一层地堰,忽然看到墙角处的一棵,树尖上挂满了滴里嘟噜的红枣,我们像发现了新大陆,高兴地叫了起来,直奔过去。“太好了,这里还给我们留了这么多呢。王姐,看看我们多有口福”秀玉高声地喊着。可是树太高了,我们连蹦带跳也够不到,正当我们眼巴巴地不知所措时,高高大大、身材魁梧的马哥笑呵呵地向我们走来。他一边说“够不到了吧,还是我来吧”,一边伸出那长长的胳膊,不惧枣刺扎手。他将一枝杈捏着拽入胸前,另一只手快速地抓到有枣子的那枝。然后将胸前的放开,腾出手去摘树杈上的大枣。我们如孩童般伸出双手在树下接起来,颗颗红枣儿如红宝石泛着光亮,不一会儿我们手里就满了。“你们尝尝,这会儿的大枣更甜了。以后如果你们想吃就早点上来摘,管够。”马哥边摘边与我们不紧不慢地说着,如同老大哥一样自然亲切。他那宽宽的脑门、大大的眼睛,和蔼的面容,圆润的大耳犹如慈佛一般和善。
我们的衣兜装满了脆甜的大枣,心里也融进了马哥深深的情义。
如今,马哥已去,音容犹存……一颗颗大红枣儿伴着他的音容笑貌珍藏在我的心里。他用生命塑造出光明磊落、刚正不阿、热心助人和无私奉献,他的人格魅力如一座丰碑矗立于家乡每一位文友的心中!
清明将至,仅以此文献给我们尊敬的好人马炳臣大哥,愿他在寂静的沃土中,与故乡的山水相依,与浩瀚的明月作伴,永垂不朽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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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红枣儿脆又甜